2005年10月30日去看陳綺貞花的姿態演唱會.他就是擔任綺貞演唱會的鍵琴手-陳建騏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認識建騏.還滿欣賞他的~ : )
陳綺貞"華麗的冒險"專輯、"16天"DVD建騏也都有參與.後來陸續看綺貞的表演建騏也都出現
2006年迷宮天使概念演唱會-陳建騏是擔任演唱會的音樂總監...
淡江大學會計系畢業。音樂創作跨足流行音樂、電影、劇場、廣告界。
製作幾米「微笑的魚」音樂專輯,獲第十六屆金曲獎「最佳流行演奏專輯」提名。
擔任幾米「地下鐵」音樂劇原聲帶製作人,獲第十五屆金曲獎「流行音樂纇最佳製作人」提名。
電影作品包括:『艷光四射歌舞團』(入圍第41屆金馬獎「最佳原創電影音樂」)、『十七歲的天空』、『美麗少年』、『紅孩兒決戰火焰山』等。
並為多個劇場演出擔任音樂設計,合作對象包括: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創作社劇團、皇冠藝術節、外表坊時驗團、南風劇團、如果兒童劇團、春禾劇團等。
 
離開台北市中心,我們走大度路穿越關渡平原,上關渡大橋,右轉,沿淡水河畔直行、繞轉,如此,便深入了八里,來到一棟十餘層樓的公寓大廈前。登電梯,上高樓,入門進屋,灰白色調極簡的室內設計,落地窗前,浩浩湯湯的淡水河由此出海,新近落成的漁人碼頭在對岸。這裡,即是劇場音樂人陳建騏的住居,兼工作室。

  「除了歌者配唱錄音,我通常不出門,在家工作。」陳建騏說。望著屋內設計和天光、美景連成一氣,似乎已為他蟄居工作的生活找到最佳的理由。

  二○○三年,《幾米「地下鐵」:一個音樂的旅程》,由黎煥雄導演,在國家劇院演出,成功地將幾米繪本《地下鐵》中童話奇想的風格,以「音樂劇場」的形式呈現,不同於國內歌舞劇往往拷貝「百老匯」風格,「幾」劇用非線性敘事、詩劇般的結構,創寫了音樂劇的全新可能。而這齣戲的音樂製作人陳建騏也因此入圍當屆金曲獎最佳製作人。今年初,陳建騏再度為幾米的另一個繪本《微笑的魚》所改編的動畫創作配樂;接下來,九月的《幸運兒》,同樣由幾米創作改編的音樂輕喜劇,仍由他出任音樂統籌。陳建騏儼然已經成為幾米「繪本聽覺化」的最佳代言人──然而,在此之前,他從事仍屬冷門的劇場音樂創作,其實已有十年左右的光陰了。

  就著工作室外寶藍瑰紅的入夜前天色,陳建騏談起他這一路來的音樂旅程。「幼稚園大班時,聽到鄰居女孩子練鋼琴的叮咚聲,我就跟我媽吵著要學!」這一吵,成了一切的開始。他記得,每天黃昏五點之後、六點卡通開始之前,是他的練琴時間。那時,正在廚房裡忙的媽媽,規定煮菜時要有他的琴音伴奏。既然只要有琴音,那麼就可以不照規則來,於是,練完古典名曲,他開始亂彈,「那樣隨意地敲著琴鍵,應該可以算是我最初的作曲經驗吧!」

  國中時,爸媽又送陳建騏去學雙層電子琴,「就是以前電子琴花車上會看到的那種」,電子琴的鍵盤經驗讓他在古典音樂的訓練之外,又進一步懂得了和絃的應用。高中時,他參加話劇社,買了MiDi幫自己導的戲配樂,又跟朋友合組樂團,擔任鍵盤手,再和吉他手、鼓手的合作中學習到編曲的要領……這些經驗,對陳建騏來說,雖然都屬於「玩」的層次,但也一步一步打開了他的視野,將他訓練成一位全方位的音樂人。

  大學唸的是會計,但陳建騏的學生生涯,卻有許多時光因為趕場演出而在南北奔馳的「統聯」車上度過。持續了高中時期的練團生涯,大二時,他為了看看當時pub裡頂尖的樂手如黃大煒、李明德等人如何表演、做音樂,還特地到台北「主婦之家」端了一個月的盤子。某天,一個樂團的貝斯手到他教鍵盤的樂器行尋找適合的鍵盤手,好巧,那人正是多年前賣給他生平第一台MiDi的售貨員。陳建騏就此展開他的「走唱」生涯,那正是pub演唱最盛行的年代。南北跑場的結果,陳建騏大學唸了六年,學生身分只是聊備一格,樂團表演才是他的生活重心,然而這一段經歷,卻也讓他確定未來將不會以「跑團」來走自己的音樂路。

  「雖然跑團讓我學會在舞台上如何表演,但pub裡的客人點的歌總是那幾首,你只是在不同的地方表演同樣的歌而已,久了,我知道那種重複、無聊的形式,並不是我想要的」,陳建騏說。

  我和魏瑛娟的合作,比較像是互相在創造文本。我給她我的音樂,她去用在她想用的地方。

                                                                                                                                                            ──陳建騏

一齣《自己的房間》,開啟了陳建騏走向劇場音樂之路。

  大五那年,在一位中影錄音師的引介下,他看了一齣小劇場作品《我們之間心心相印》,並認識該劇導演魏瑛娟。「『我』劇無語言、無文本,只有三個粉紅裝扮戴假髮的怪女孩哼哼哈哈地發出一些不成意義的聲音,似舞蹈又非舞蹈地做著各種肢體動作」,陳建騏如此描述著那次的演出,而這樣的劇場形式,也著實顛覆了他對戲劇演出的認知。

  「魏瑛娟邀我合作,但那時她根本沒有聽過我的任何作品!」其實,在陳建騏之前,也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小劇場作品重視原創的劇場音樂這一回事。

  九七年的《自己的房間》,陳建騏和魏瑛娟第一次合作。開場時,劇場全暗,只靠著音效的聽覺設計將觀眾引領到「房間」裡來的效果,至今讓「觀眾」記憶猶新。同年的《666──著魔》,噪音可以取代旋律表達情境,極簡的形式比繁複的樂器編制更能堆疊情緒。九八年,《KiKi漫遊世界》,魏瑛娟只給了陳建騏半張紙的內容,告訴他主角KiKi是個精神病患,總是躺在床上幻想自己去過世界哪些地方、發生了什麼事;但交出音樂後,導演卻把原來他要放在東京的部分,挪去放在巴基斯坦的段落了。

  魏瑛娟完全激發了陳建騏在音樂上的實驗精神,「既然語言在戲劇中不一定存在,動作、情緒和語言之間的連結關係也不必然是約定俗成的那樣,那麼音樂為什麼不能也這樣?悲傷的時候不一定要用悲傷的音樂,也不一定要用鋼琴或大提琴來表達,甚至,也不一定要用音樂!」

  至此,配樂對陳建騏來說,已不只是高中玩話劇社時用來為情節的高潮起伏推波助瀾的功用而已了。而和魏瑛娟合作幾齣戲下來,他們不僅成為固定的合作伙伴,陳建騏也在音樂界打開了知名度,成為廣告、影視與歌手唱片喜愛的合作對象。在《幾米「地下鐵」:一個音樂的旅程》裡出任音樂製作人,更成為他音樂生涯中的高峰與全新挑戰。

  嚴重喜劇傾向/無政府主義嚮往/輕微溫情感傷路線╱另類主流╱舊式搖滾偏好╱世界音樂風

                                                                                                                    ──導演黎煥雄給陳建騏的《幸運兒》音樂筆記

  跟隨陳建騏走下幾層階梯,來到一個房間。房間不大,牆上貼著隔音棉,桌上一架大MiDi,連接著好幾台數位音樂系統──這裡,便是他的創意配備,創作出無數劇場音樂的房間。手邊,他剛剛完成的是王童導演的動畫《紅孩兒》的配樂工作,正在進行的,則是《幸運兒》的劇場音樂。

  隨手播放的樂段裡,《紅孩兒》架式十足,交響樂般氣勢磅礡,讓人驚歎電腦科技如此發達、「一人工作室」也能製造出大樂團編制的效果之餘,也悄悄發覺,陳建騏顯然在不同的創作類型中又發展出了自己的另一種風格。而尚未完成的《幸運兒》,在保持了前作《幾米「地下鐵」:一段音樂的旅程》的抒情與詩意同時,更加入了電子、搖滾、民族風等一向較少出現在他音樂創作中的嶄新元素。「比起《地下鐵》,《幸運兒》成人而黑暗多了,劇中的每個人幾乎都可以代表一種人物典型,而不只是《地下鐵》裡概念式的童話情境,所以我用不同的音樂型態,來表現不同人物的性格線條。」

  顯然,和黎煥雄二度合作,陳建騏如今已更能掌握他們所共同創作出來的這個戲劇形式。對比國外的主流歌舞劇,或果陀、綠光等創造國內歌舞劇風潮的劇團作品,他認為,一般音樂劇為了歌唱方便,劇情往往必須簡單,利用歌曲中的對唱形式來推動劇情,而改編自幾米繪本的「音樂劇場」,往往有複雜而深沉的情境,歌,不只有表面的對話功能,更代表角色的內心獨白、情緒的流轉。「我想,『音樂劇場』有音樂劇的製作規模,但卻保留了小劇場的形式和文本」,陳建騏如是定義。

  「我最喜歡的還是做劇場音樂」,即使已是炙手可熱的音樂人,陳建騏依然如此表示,「因為,劇場音樂不像其他配樂是有了成品,才交到你手中後製,而是必須跟著導演、演員進排練場,一群人一起工作才能完成的。我喜歡那樣的感覺。」或許,這也是即使劇場配樂酬勞微薄、投資報酬率不成比例,他仍樂在其中且不斷自我挑戰?、突破的原因。

◇音樂風格與導演◇

  小時候學過古典鋼琴,長大後又曾經組團玩band的陳建騏,談起對自己影響最大的歌手或音樂家時,說:「我除了不喜歡聽重金屬之外,幾乎什麼都聽,所以什麼類型的音樂都可能對我發生影響。」MTV台播的歌、愛樂電台裡雷光夏放的音樂,甚至只是日常生活環境中的各種尋常聲音,都可以是他創作時的靈感來源,或在他的聽覺經驗中潛移默化。

  這種「非學院」的背景,讓陳建騏很難去界定自己的音樂風格,他更認為自己是「沒有風格」。「因為我同時要接劇場、廣告、影視、唱片的各種case,風格,得隨著客戶的要求而改變,說來,這是一種悲哀吧!」他自謙地說。不過,因為這樣的創作彈性,也讓他在和不同的劇場導演們合作時,可以更精準地掌握他們各自的戲劇風格,用音樂、音效,替每一齣戲掌握其獨特的調性、節奏。

  譬如,編導《Click,寶貝ㄦ》、擅長掌握都會人物與人際關係的周慧玲,陳建騏認為,面對她較為錯綜複雜的劇情文本,音樂上便可以提供更為豐富、多元的類型,來表達每個角色各自的情緒和彼此交織關聯的情景;而合作最多次的魏瑛娟,其劇場情境常常單一而純粹,創作音樂時自然有「一鏡到底」的效果,「用鋼琴,便鋼琴到底;用音效,則讓音效發揮得全面而徹底」。

  至於黎煥雄,由於兩人的合作多以「音樂劇場」的形式呈現,音樂甚至成為敘述劇情的主體,因此,旋律性必須更被強調。同時,因為黎煥雄的文本時常用敘述代替對話,又意象鮮明,像一首一首的散文詩,因此,在將這些敘述與意象具體化成為畫面與演出時,音樂的流動,也就必須更有渲染力和想像的空間。

  論及自己最喜歡、最滿意的劇場音樂作品,陳建騏說是和魏瑛娟合作的《蒙馬特遺書》。「那是一次很特別的經驗。那時,我正在當兵,從頭到尾只看過五分鐘的排演,靠著閱讀邱妙津的原著,我將音樂完成了,但卻能奇異地把文字的力量傳達在劇場上,十幾個樂段都是純鋼琴演奏,有時只用單音,甚至只有節奏。那種很直覺的作曲,很直覺的發出聲音的創作狀態,是我最喜歡、最舒服的,但是,可遇而不可求」,陳建騏說。

◇陳建騏談閱讀◇

  陳建騏自述,敘述嚴肅概念與思維的書籍,對他而言沒有太大吸引力,「看了沒有進去,文字到我面前就過去了」,所以,除了喜愛曾引用至他音樂創作中的夏宇詩作外,他還喜歡讀不嚴肅的、有情境的小說。國中時看完近兩百本的克莉絲蒂、亞森羅蘋、福爾摩斯,高中時讀到白先勇的《孽子》,「讀這本書時,台北新公園的環境、氣味,以及每個人物的日常生活,都透過文字,就能給我完整的想像」,陳建麒說,故事事件不一定具體,但敘述要有畫面感,例如卡爾維諾的《看不見的城市》,是完全跳脫現實的場景,但因畫面感十足,所以也會被吸引。

  「不過閱讀這件事,現在我已經被多媒體寵壞了!」陳建騏認為,他相信單純的文字具有魅力,但透過影像、劇場「直接演給你看」,更有感官效果;因此,現在他的閱讀都是很實用取向的,看網路新聞、音樂工具書等,「還有時尚雜誌,因為可以看漂亮!」

  「看漂亮」的習慣與原則,也可以在陳建騏收藏的CD裡發現。「我會看封面買CD,有些看封面就覺得一定會很好聽!」他說,自己聽的音樂類型與數量雖然很多,但並未按照年代、類型去排列研究,因為現在的音樂,受到的影響太多了,「不只是受別的作曲家影響,就連日常生活的聲音帶來的感覺、靈感都太多了,所以我常說我的風格就是『沒有風格』。」陳建騏說,他會受一張CD打動,並非它代表這個時代的流行標竿,而是它處理節奏與聲音的方式。而現在有些實驗音樂的作法,只有聲音沒有旋律,「若那聲音沒有讓我感覺到溫度,我還是沒辦法接受。」對於旋律,自小學鋼琴的他相當執著。

  雖然現在網路下載音樂很方便,他仍習慣到唱片行去一一試聽再選購,「這並不是因為我自己是創作者的關係喔!」他笑說,因為自己還是鍾愛有封面、有文案的實體CD。所以,基於「劇場音樂都是戲下了之後就沒用了」的遺憾,他製作的劇場音樂也獨立發行了十張,「但它們必須是在和劇場分離之後,仍然還有獨立價值的,我才會想出版。」這些珍貴的獨立出版品,包裝封面當然也都要「漂亮」,樂迷們不妨找來欣賞。(整理/劉梓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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